中國古典文學(xué)四大名著之一、明朝吳承恩所著神話小說《西游記》,講述了唐僧往西天取經(jīng)的故事,表現(xiàn)了懲惡揚善的古老主題。電視連續(xù)劇《西游記》,則藝術(shù)地再現(xiàn)了這段神話。最近中央電視臺《百家講壇》欄目又請復(fù)旦大學(xué)歷史系錢文忠教授根據(jù)史籍記載開講《玄奘西游記》。如今,唐朝僧人玄奘法師只身到天竺(印度)取經(jīng)的故事,已經(jīng)家喻戶曉,人人皆知了。 可是,歷史上到印度取經(jīng)的僧人,何止玄奘一人! 翻開有關(guān)典籍得知,佛教傳入中國有兩個途徑,一個是發(fā)源地印度的僧人東來傳法,另一個是中國僧人西行求法。西行求法始于曹魏時期,東晉南北朝時得到發(fā)展,到唐代達到極盛,北宋以后則漸趨衰落。尋求經(jīng)典、西行求學(xué)、躬睹圣跡、訪求名師等活動,構(gòu)成了中國古代僧人求法的內(nèi)容。而求取佛教經(jīng)典,是西行求法的一項最重要的內(nèi)容。曹魏時的朱士行于公元260年(魏甘露五年)由長安西行,過河西,涉流沙,到達當(dāng)時流行大乘教的于闐,得《放光般若》原本。后遣弟子將經(jīng)本送至洛陽,本人則終身留在西域,八十歲時病歿。朱士行雖然沒有到達天竺,而且取回的經(jīng)典也只限一部,但作為西行求法第一人,他對后世產(chǎn)生了深遠的影響。晉武帝時(公元265——290年)又有竺法護(或作竺曇摩羅剎)西行取經(jīng),攜帶大量經(jīng)本東還,自敦煌至長安沿途傳譯,寫成晉文。到了東晉以后,西行求法者漸多。有康法朗、于法蘭、竺佛念、慧常、進行、慧辯、慧叡、支法領(lǐng)、法凈、曇猛等人。晉宋之際,是西行求法的一個高潮時期。有法顯、智嚴(yán)、寶云、慧景、道整、慧應(yīng)、慧嵬、慧簡、僧紹(韶)、慧達、僧景、智羽、智遠、智猛、法勇等人。據(jù)統(tǒng)計,東晉西行求法僧人可考者51人,劉宋70余人,元魏北齊北周西行求法者19人。隋唐之前西行求法者中比較著名的還有宋云、慧生等人。唐代不僅西行求法的路線有所增加,而且求法的人數(shù)也比以往大大增多了。僅唐初五十年間(公元641年——公元691年),就有57位僧人西行求法。自宋代以后,西行求法漸趨衰落,雖然也留下了個別的西行游記,但都很簡略。 西行求法者中影響最大的是法顯、玄奘、義凈三人。東晉時的法顯于公元399年春天(時年65歲),從長安(今西安)出發(fā),結(jié)伴前往印度。他們穿越沙河和塔克拉瑪干大沙漠,抵達沙漠南緣的佛教中心于闐國,隨后翻越“冬夏有雪”、“艱阻險絕”的蔥嶺,進入了北印度境內(nèi)。公元412年夏天,搭乘商船歸國。法顯13年間游歷了近30個國家,回到中國時已經(jīng)78歲高齡。梁啟超評價法顯:“橫雪山而入天竺,赍佛典多種以歸,著《佛國記》,我國人之至印度者,此為第一! 唐朝的玄奘于貞觀元年(公元627年),從長安西出,經(jīng)河西走廊,過玉門關(guān),度莫賀延磧大沙漠,歷九死一生抵伊吾(今新疆哈密縣)。自伊吾向西南至高昌(今新疆吐魯番),經(jīng)屈支(今新疆庫車)、跋祿迦國(今新疆阿克蘇),北越天山,沿伊塞克湖西行,到達西突厥可汗的駐地碎葉城(今吉爾吉斯共和國之托克馬克附近),復(fù)在西突厥的護送下,穿過錫爾河與阿姆河之間的粟特諸國,經(jīng)由鐵門關(guān),進入吐火羅國故地。自此向南,越大雪山(興都庫什山),入北天竺。貞觀十九年,他攜帶搜集到的佛經(jīng)657部以及佛像、花果種子等回國。玄奘西行求法,周歷130余國,行程五萬里,堪稱中古史上一次艱險而偉大的旅行。玄奘返回長安后,口述旅途見聞,由辯機筆錄而成《大唐西域記》。玄奘稍后的義凈于公元671年(高宗咸亨二年)由海路赴印度求法。周游印度,巡禮圣跡,并在著名的那爛陀寺學(xué)習(xí)了十年,后來在公元685年(武后垂拱元年)仍取海道東歸,在南海一帶滯留了近十年,公元695年(武后證圣元年)返回洛陽。義凈在外25年,歷天竺30多國,得梵本《經(jīng)律》近400部,譯經(jīng)56部,200余卷,回國后又著《大唐西域求法高僧傳》,對中國佛教的發(fā)展影響很大。 歷代僧人西行求法,為發(fā)展佛教事業(yè),擴大中外文化交流做出了貢獻。他們不計個人安危,不畏艱難險阻,勇往直前,追求真理的精神,足可傳世,以勵后人。
2007.04.0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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